閱讀分享會(9/6):讀吳明益(2015)「單車失竊記」

閱讀分享會(9/6)(討論的方式) 讀本:吳明益(2015)「單車失竊記」 閱讀分享會的第一次聚會,原本約定參與的成員便有九位,再加上這是公開活動,可能會有新朋友加入,預估會超過十人。但是,世事難料,當日下午大雨滂沱,大致不會有新朋友的來到。另外,邀約已經間隔三個星期之久,部分成員們因為公事繁重,只好暫時pass。最終僅有四位(芬、樂、君、信)參與,我們就這樣進入了「單車失竊記」,開啟了屬於我們的旅行故事。開展了兩場旅程。 活動方式: 第一個步驟: 1-1大家先拿取空白的牌卡(大約4-6張,可以適度增加) 1-2在牌卡上寫下自己最有感覺的部分,可以是關鍵字、段落、自己的理解、提問(標示頁碼) 1-3牌卡內容盡量多元,最好有四個單元(增加有對話的籌碼) 第二步驟: 2-0準備數張壁報紙(或是長條狀的宣紙),指定熟悉設計思考的朋友,擔任閱讀分享會的紀錄(以心智圖的方式,逐一紀錄陸續的發言) 2-1由某位朋友率先打出第一張牌卡,講述對於某一主題的理解、看法(打出的第一張牌卡,代表著接下來的討論焦點) 2-2其他朋友依循第一張牌卡的主題,打出相應的牌卡,並講述對於主題的理解、看法,甚至討論故事的細節。 2-3不必拘泥座位順序,依據他人的講述內容,隨時找尋時機,打出自己的排卡,並且講述觀點。(可以呼應、也可以延伸) 2-4只要出牌的脈絡合理,可以在同一主題中,打好幾張牌(甚至一次出清牌卡) 2-5牌卡出清之後,依然可以再寫,繼續加入討論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第一次聚會有兩個主題「真實之柱」、「老東西(老物)」。為了方便整理,容許我打散發言的次序,進行討論的彙整。筆記如有錯誤,請在留言區補充敘述。 ㄧ、真實之柱 君:牌卡「書中的我與吳明益」 在閱讀的過程中,因為故事主角會提及過去的作品(例如:睡眠的航道),會讓人誤以為這是一部作者(吳明益)的自傳式小說。但是,在閱讀到46-48頁時,內容不斷提醒讀者,這是一本小說,才讓人意識到這可能不是自傳,而是一本小說。 樂:牌卡「真實之柱」(p47) 在真實之柱的描述中,提到三分真實、七分虛構,會不會也是某種世界觀。在二高村、潛水的故事中,曾經讓他懷疑,二高村是不是真有其所,還特別上網搜尋。在發現真有其所的時候,又會讓人提問,作者(吳明益)究竟有沒有去過真實的二高村,或者只是聽聞二高村之後,用真實的地名,卻構築想像中的故事,實際上從未曾到過二高村。(真的去過、想像的) 在二高村的潛水故事中,在水中游泳的魚人(日本兵)透明、破碎,彷彿靈界的交替。對於魚人的描述,吳明益所傳達的情境,比較像是撫慰死去的人。這個台灣日本時代的歷史描述,似乎是在為讀者建立「吳明益史觀」,屬於吳明益的世界觀。是不是可以說,這種幻境式的世界觀是真的,是透過觀察而來的真實。例如故事中的各個人物,都聽了他人講述生命經驗,讓彼此有了生命的交疊。在交疊中,逐漸建立了某個地方、時代的歷史、故事的想像,也參與了故事。所以,靈魂與靈魂之間,雖然不相關,卻又是相關的,透過訴說的方式,彼此交會(因此,都曾經交會過),讓每個此刻都具有意義。 芬:牌卡「故事總是在你無法得知自己是如何從過去來到現在的此刻而存在」p363、牌卡「但我就是有那樣的感覺,你這樣騎過一輛車,等於和某個人的人生真的交會」p191 最近看了細田守「未來的未來」動畫電影,裡面的人物時空穿梭中,與過去、未來的自己、親人相遇,透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,堆疊出生命的意義。呼應先前所談到的靈魂交會,吳明益「單車失竊記」的人物,也試著從時間的轉換中,談及生命經驗可以由自身的現在與過去,透過不斷的累加,逐漸形成意義。(牌卡1)除了自己形成的意義之外,還透過了單車的追尋、使用,和現在與過去的擁有者,產生了生命的交會。(牌卡2) 君:因為在乎故事是否為真實,以及作者的創作源頭,究竟從何而來,為了這個魚人的故事,還去翻了「妖怪百科」,想要找尋這個故事的原型。總覺得作者應該有個故事的原型,利用歷史事件和形象原型的交疊,訴說魚人的故事。 信:牌卡「他們看起來「很輕」的樣子」p89 生命的重量是怎麼一回事?過去在閱讀米蘭・昆德拉「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」的時候,就一直難以理解,為什麼故事的歷史背景、人物際遇如此沈重,作者卻用了「輕」的概念作為標題,不但用重量形容生命,還用了「輕」的做為詮釋。而吳明益在處理日本兵的歷史故事時,也用了「輕」的概念,不只是「輕」,還是「魚人」、「透明」、「破碎」、「漂浮」、「游泳」的狀態。換個方式問,歷史本身究竟是「輕」還是「重」?歷史在經過堆疊之後,究竟會越來越輕盈?還是越來越沉重?就物質來說應該越來越重,但是記憶、情感、記憶卻是越來越輕,彷彿最後會消失不見一樣。 說到消失,也讓我想起楊照一篇關於「人尋」的短篇小說,故事中的人物在歷經戰爭之後,彷彿都有某種消失的特質,以一種不會讓人意識的方式,逐漸的離開視線、感知,最終「失蹤」,不見蹤影,不會再讓人找到。似乎生命經驗讓生命本身變得稀薄,是不是意義在不斷的累加中,最後會抽離、轉化成為感受,才能找到生命出口。因為抽離了,所以輕盈,歷史、意義、記憶也因此變得輕盈? 樂:老鄒應該是希望被記得的吧!否則不會跟阿巴斯說了他的記憶。吳明益安排了一隻日本靈魂(老兵、魚人)變成的白頭翁,應該也是希望老鄒記得日本老兵的故事吧!另外,一個叫做老鄒的老兵(人),以及一隻變成白頭翁(自然)的日本士兵,這裡面是否暗藏著歷史史觀、自然史觀的對話呢? 芬:牌卡「穆班長是孤兒,少年時流落在四川一帶乞討」p350、牌卡「當痛苦從不知道哪裡來敲門的時候,他就悄悄躲到樹上去」P355 引用故事中每個娓娓道來的、刻苦銘心的故事,讓別人可以知道他們的記憶,不也是希望被記得!希望被理解! 小結 以被動語態「被記憶」,做為主題「真實之柱」的結束,間接呼應了「君」(自傳式的小說)與「樂」(以真實地名構築想像世界)提出的虛實問題。作者(吳明益)以歷史為媒材書寫小說,歷史因此被記得。但是,小說做為文學的文類,本身具有虛構的特性,媒材在轉化過程中,不見得符合真實歷史,被記憶的歷史是作者史觀下所匯集、觀看、詮釋的歷史。讀者是否相信、是否記憶、是否接受,全在於讀者自身決定;是否接受小說的故事(文學作品),抑或是接受歷史的描述(歷史檔案),也由讀者判讀。虛實已經不再是聚焦之處。 而關於靈魂重量的討論呢?……無法結語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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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法]安妮·華達(1928-2019)

 [法]安妮·華達(1928-2019) 1954 《 短角情事 》 (La Pointe Courte) 1961 《 五點到七點的克萊歐 》 (Cléo de 5 à 7) 1965 《 幸福 》( Le bonheur) 1966(Les créatures) 19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