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中信:缺乏存在感的悲傷:聊聊屏東公園東城門與屏東生活連結

缺乏存在感的悲傷:聊聊屏東公園東城門與屏東生活連結
(鄭中信/撰文)
(刊登於在地方人文空間《在地方好》第三十三期「屏東意象」(2020/02/01, No.33))

歷史果真如痕跡一般,隨著時間的逝去,越來越看不見它的模樣?!座落在屏東公園內,在運動操場與網球場之間的東城門「朝陽門」,它的周邊空間開闊,具有區隔兩側不同運動類型的功能。它也在公園林蔭綠地與運動操場之間,穿梭於兩邊的人群,大致也會路過城門前方。鄰近馬路的方向,有幾株高大的大葉合歡,向周圍伸展,形成遮蔽豔陽的空間,因為公共座椅的架設,偶爾有人會在那裡乘涼、聊天。

它的所在位置,有運動選手、周邊居民活動,卻鮮少看見有人駐足停留,東城門在「見與不見」、「有與沒有」之間,具體而模糊的存在著,彷彿參與了屏東人的記憶,卻又是若即若離、模模糊糊的攀附,重量輕盈。

存在感的薄弱,是溫柔敦厚的悲傷。常常覺得這座城門,是阿緱城少數清朝遺留下來的意象,有足夠的歷史底蘊,應當有成為屏東城符號的條件。如果將它轉換成地景藝術,增加簡單的設施,例如在夜間打燈、投影,讓夜間運動的人群,在健身的同時,還有美景觀賞,一方面架構地方美學,一方面深化居民的生活感,有助於地方認同,也可以呈現有感的政績。並不明白,極力塑造屏東品牌的政策規劃中,為何忽視這個歷史地景。

紀展南(2011)《小城故事:阿緱屏東》回憶紀錄中曾經提到,在他讀黑金國小的時候,哥哥姊姊帶著他,到屏東公園、日本神社遊玩。書中寫到「有個東門殘垣城堡是我們常去的地方,有一叢老榕樹其盤根纏繞延伸到城牆的內外側,與東門結下難分難解之情誼」(頁25)。日治時期到光復初期,古建築的量體大,是顯眼的公園地標,相信是老屏東市民眾的共同記憶。

現在已經不見城牆,也不見老榕樹,只剩做為分隔空間用途的土丘。倒是與城門差不多高的黃槿(三棵)和榕樹(一棵)栽種於兩邊,堅固的人造建物,與相對柔軟的自然植栽,形成協調的畫面。伸展的枝葉,彌補了大葉合歡尚未拓展的腹地,提供了短暫遮蔭的地方。黃槿的心形樹葉、豔麗花朵,為灰白色強面與赤色磚牆添加色彩。榕樹鄰近牆面,形成遮蔽的效果,擁有含蓄的美感。

它可能已經不再是屏東市民的共同記憶,那麼我們便可以提問,現在的屏東市民,對於屏東市的共同記憶又是什麼呢?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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