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中信:為什麼我要讓活動撞期

鄭中信:為什麼我要讓活動撞期

今天(3/29, 星期五)晚上19:00,屏東市有兩場活動,一場是有。好樹的「屏東影展」活動,播映金穗獎影片劉吉雄(2007)《草木戰役》,一場是在地方人文空間的「音像星期五」活動,以「我們不看文字」為題,討論李阿明(2018)《這裡沒有神》圖文攝影集。(3/15, 星期五晚間19:00也是一樣,繫。本屋有【屏東影展】臺灣電影聚落串聯,播映許峰鐘(1969)《再見台北》,在地方人文空間有音像星期五,以講題「柔情力量共同體:談黃見達(2017)《雜貨店的故事》攝影集」談攝影)

關於「屏東影展」的策劃,是由在地方人文空間發起,邀請有。好樹、順順堂、繫。本屋等三個獨立空間,共同舉辦的系列活動。與國家電影中心洽談電影聚落串連計畫,輪流在每個星期五晚間播放電影,總共為期11週次。而「音像星期五」活動企劃,則是在地方人文空間一直以來的願景,希望以音像為主題,定期在每週五舉辦交流活動,大致從20185月開始,持續到現在。有朋友詢問,為什麼自己策劃的活動,還要讓活動撞期?不是會讓人潮分散嗎?對這樣的企劃有些不解,也對獨立空間的經營憂心。正好也是借題發揮吧!(對這位朋友有些抱歉)趁今天的撞期,可以說說自己的些許想法。

屏東市欠缺藝文活動,偶爾有個講座的舉辦,就彷彿得到救贖一般趨之若鶩。這樣的形容會得罪不少人,但是,從網路社群的反應來說,也是個無法否認的事實。雖然,不知道這些在網路上留言的人,是否真的現身於這些藝文活動,就先建立一個積極的假設,所有關注訊息的人群都參加活動了。這裡的提問是,為什麼會有藝文活動的渴望?不正是有藝文的需求嗎!在需求沒有被滿足的狀況下,才會出現渴望的心理反應。不是嗎!

綜觀屏東市的整體環境,藝文活動確實處於匱乏的狀態,不容易培養新的藝文人口,也因為活動場次與類型有限,難以掌握現有的藝文人口。可以想見,舉辦單位在策劃之初,便已經開始擔心人數的問題,花費不少心思在宣傳、動員上。為了讓場面好看一點,避免撞期,成為屏東市活動企劃的默契。不撞期的結果,就是每個時段就只有一場活動,這個現象潛藏著嚴重的反效果。因為,不需選擇的結果就是餵養,藝文人口只能接受已然舉辦的活動。不需選擇的另一個意思就是無從選擇,單一選項並無法促成思考。擁有渴望的藝文人口,在無從選擇的狀況下,被動的接受安排,在餵養下,只會讓渴望越來越巨大。主辦單位群(們)被自身所創造的默契所逼迫,必須邀請具有光環(知名度)的講者,滿足越來越大的渴望,財力的負擔也會越來越大,在惡性循環中,成為資源的消耗。

重新思考藝文活動的意義,才能改變現存的迴圈。在我看來,最關鍵的問題,應當是培養清楚自身需求的藝文人口,主辦單位群(們)才能脫離非理性的渴望,回應藝文人口真實的需求,規劃出相互呼應的活動。而讓藝文人口清楚自身需求的方式,就是建立「選擇」機制。當人群必須被迫捨棄某個選項,才能滿足另外一個選項的時刻,才會認真思考自身真正的需求。換句話說,賦予「選擇」的權利,就是在培養思考的人口。有明白自身喜好、興趣、需求的藝文人口,才能夠讓活動的舉辦,走向正向的發展。

屏東市的四個獨立空間(有。好樹、順順堂、繫。本屋、在地方人文空間),客群幾乎不重疊。當初一同響應國家電影中心「電影聚落的串連」計畫,共同舉辦「屏東影展」,存在著讓客群流動,以及共構文化圈的想像。因為,各個空間都擁有忠實的參與者,不需擔心參與人次的問題。所以,讓我可以大膽的進行撞期(重疊)計畫,逐步思考文化圈的可能性,逐步建構「選擇」的機制,期望還未固著的人口,可以透過選擇與嘗試,逐步思考自身的需求。

我知道這樣的說明,還無法精確的回應這位朋友的提問。關於文化政策的闡釋與執行,也不是單一的個人或群體所能完成的事。但是,既然目前各主辦單位群(們)都被參與人數所箝制,也只好由這些比較不在乎參與人數的空間來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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